唯有司丞相不受影响,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家女儿的变化,一拍身前桌案:“孽女!你还有脸回来!”
一旁的继夫人面上闪过一丝喜色,回来了又怎样,惹了司丞相不快,就算是这次出了意外,也不能次次都让她这么好运气!
继夫人的演技说来就来,拿着帕子凑上前去:“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,可把我担心坏了!”
“姨娘真这么关心?”司南星笑得狡黠,好像一只狐狸。
司丞相一直盯着司南星的表情,当下心里便有了计较,伸手拽过继夫人手中死死拧住的荷包扔到司南星脚下,言语之间怒气已经散了大半:“这是你母亲从你房中找出来的,你怎么说?”
“这不是阿娘的东西!”司蒲稚嫩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大堂上。
“司蒲还小,不懂事,话可不能乱说,我对大小姐向来疼爱有加,又怎么会污蔑她呢!”继夫人冷笑了几声,瞪向司蒲和司南星。
司蒲被吓了一跳,司南星刚想将司蒲护在身后,司蒲却站出来梗着脖子喊道:“这东西这么贵,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布!”
“放肆!大人说话,哪允许你多嘴!”继夫人凶神恶煞,却还不如司丞相冷着脸压力大,司蒲小嘴一撇:“明明就是爷爷问我话的,阿蒲没有乱说话。”
司丞相瞪了一眼继夫人:“吓唬孩子做什么?”
司南星将司蒲拉到身后,隔开继夫人并不具威胁的目光,似是随意道:“这荷包姨娘说是从房里拿出来的就是放在我房中的?那现在姨娘拿在手上,怎么不说是姨娘的?”
“你放肆!”且不说司南星一口一个“姨娘”称呼她这个正经夫人,居然还当着司丞相的面暗指她与外人私通。
继夫人大口喘了几口气,细细理了理思绪,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:“俗话说娶则妻奔则妾,就算是布衣平民也要讲究这些的,虽说你带着个孩子,可也未必找不到个清白人家,又何必如此心急,竟然彻夜不归?”
继夫人越说越顺:“大小姐,你若是真心有相爱的人,怎么也要跟你爹商量啊,就算是身份低贱,相爷也不会不为大小姐考虑的。”
“那本王也算是身份低贱?”
一席紫袍不复狼狈,淡淡的龙涎香取代了血腥味,男子踏入堂来逆光立在门口,连带着整片空气都为之凝滞。
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司丞相,连忙从主位上走下来,走到祁灵朔面前,拱手行礼:“朔王殿下,怎么亲自来了?”
司南星看着一身贵气的男人,脑海里只有“阴魂不散”四个字,倒是司蒲掰着小手:“阿娘,他好像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啊!”
“昨晚?”司丞相一脸惊疑,看向祁灵朔,试探地问道:“昨夜小女是跟……朔王殿下在一处?”
祁灵朔微微颔首:“正是。”说着展开手心:“星儿的耳坠不慎遗落,我特地送来,顺便也来向丞相提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