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……也不完全,还有十一棠养的一只猫,一只狸花猫,名字叫芒果。
此刻的芒果整依偎在十一棠的脚边,它似乎感受到了悲伤的气氛,趴窝在地上,眯着眼睛。
十一棠还是个上高中的孩子,她似懂又非懂,但眼泪却在她脸上飞扬作画,没有停笔的意思。
母亲余英,以泪洗面,头发凌乱,千丝中的白杨一夜之间,如雨后春笋。
十一山面无表情,外界的悲伤和杂乱似乎与他没有丝毫关系,漠不关心地半天眨一下眼睛。
白事的主事人,在堂厅中来回踱步,外有要债人,乱成一锅粥,他总要和主家商量,主家现在能说话的话,只有十一山这一个男丁,十一山的叔伯们早就离的远远的,避恐不及。
事关家务事,尤其是钱的事,谁也不想沾。
十一山像个傻子般的模样,主事人看了又看,摇摇头,还是没有开口说话。
有帮忙的邻居看不下去了,走到十一山跟前说:“一山啊!那倒是说句话啊!”
见有人打头阵开口,随即有人附和说:“是啊一山只要你开口,这有那么多的叔伯们在那,总有解决办法不是。”
“一山,男子汉大丈夫,现在该你定事了,你妹妹还在上高中,还小,你妈妈年纪大了啊!”
……
……
你一言他一语,总之,十一山安如老狗,就是不说话,也没有任何反应,一动不动。
十一山不动还不要紧,要命的是外面要债的人冲了进来!
人不多,但是气势很足,没有叫骂,很有秩序,看来是被推举出来的。
之所以这样说,是因为他们进来后,第一件事不是跑到十一山面前,而是在灵位前祭拜。
众人祭拜后,更是集体安静地走到十一山面前,最为中间的一个中年汉子说:“一山,虽然我们没什么文化,大字也不识几个,但不合时宜,我们也是懂的,树要皮人要脸,我们来这里也是被逼无奈,谁家不是一家老小等着吃饭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。”
十一山像是聋了一样,没听到,也像瞎了一样,无视眼前人。
中年汉子见十一山不给回应,侧身对余英说:“嫂子,这么多年了,兄弟是什么样的人,想必您心里是清楚的,大家这样做,请您原谅,但是这个欠款的事,您给个话吧。”
余英擦擦眼泪,刚要说话,旁边的十一棠“哇”一声大哭了起来,芒果也被她吓的缩卷着身体,头也埋了起来。
余英赶紧抱着女儿,跟着一起哭了起来。
这时候的灵堂,才像灵堂,只有哭声。
气氛悲情,形势紧张,此时所有人在哭泣的声音下,目光再次转向十一山。
十一山眼睛是混浊的,脸色开始变得苍白,再也不是刚才石像般死气沉沉。但他还是感知不到外界发生的一切。
他猛然间站了起来,把面前的人吓得后退了一步,他扬起右臂,摊开手掌,想要抓住为首的中间汉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