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这么多事，慕瑾妤再蠢，也不会再将她当做那个整日温婉柔弱的妹妹了。她如今最讨厌的，就是慕明婉这般作态。她冷道：“如今圣上不在此处，你大可不必惺惺作态。”

慕明婉有些惊奇地抬头看了她一眼，待看清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怒意，她才吃吃笑了出来。慕明婉觉得，若是眼神可以杀人，自己怕是已经死了千百回了。

“姐姐想知道什么？”

慕瑾妤冷笑一声，“你今日冒着大雪前来，不就是为了炫耀的么？炫耀你一个庶出之女，终于将我这嫡女打压到了如此地步，还是炫耀你以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如今的一切？慕明婉，若是爹爹得知了真相，你猜会如何？”

成功看着慕明婉脸色骤变，慕瑾妤语气更显犀利，“即便你用尽手段得到了今日的一切，这些假象又能维持多久？这么多年来，爹爹待你如何，我待你如何，午夜梦醒之时，你不会做噩梦么？”

慕明婉转身看着她，目光陡然凌厉：“爹爹待我如何？从小到大，爹爹眼中可曾有过我这个庶女？他身为太医院首席医官，若是将医术传给慕瑾晗也便罢了，毕竟他是慕家独子；可你我同为女子，为何只传给你却不传给我？他万事都考虑你们东院，何曾考虑过西院？再说你慕瑾妤，你自小便高高在上，施舍一般地给我那些小玩意儿，当我是乞丐么？你不过就是命好，投胎成了慕家嫡女，除此之外，你有哪点比我强？”

慕瑾妤目光复杂地看着她，半晌才道：“心胸狭隘之人，看到的永远是阴暗面。爹爹将医术传于我，乃是因爹爹做过详细的考量，你于医术并无天赋，若是强求又有何益？更何况……”

“天赋？”慕明婉目露嘲讽，打断道：“你有天赋，所以你连你娘亲的毒都解不了！”

慕瑾妤的眼睛骤然睁大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慕明婉又恢复成了那姿态优雅的贵妃，她欣赏着慕瑾妤眼中的每一分惊慌，“你娘久病不愈，你就不觉得奇怪么？什么样的病症，竟会连着数年都查不出原因？哈哈，本宫告诉你，因为你娘得的根本不是病，而是本宫给她下的毒！”

见慕瑾妤惊讶地退后了两步，她眼中嘲讽之意更甚，“这便是你所谓的天赋？慕瑾妤，你未免自视过高。如今你知道了，你娘亲，就是被本宫这不受宠的庶女所毒害，你待如何？”

门外传来些许脚步声，慕明婉眼珠子转了一转，见慕瑾妤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丝毫没有察觉，忽然放柔了声音，道：“姐姐，今日我来，是要告诉你一桩事情。”她的眼神瞥见了院门口进来的那人，假作悲痛道：“你师父……玄岐神医他……在赶来救你的路上，被乱箭穿心而死了！”

慕瑾妤整个人如同被冰冻一般立在原地，她眼中迅速溢满了眼泪，似乎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。她抓住了慕明婉肩膀，道：“你说什么？”见慕明婉没有反应，她忽然大力摇晃起她来：“你说谎！你说谎的对不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