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仿佛自己已经看穿一切的口吻让我很不爽，但是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，只能从逻辑的角度尝试扳回一程。“说了半天，又是天气预报，又是生产力发展，又是计算科学这些没用的畅想我不想听。太宏大了，我只是个普通人，对我来说没有意义。你是劝我不要躺平？要努力奋斗？要好好学习？不会吧？”

“前面的都是铺垫，让你理解灾难的前提。真正的灾难跟你想象的不同。”他切换了坐姿，双手摊放在桌子上，心理学上这是放开所有戒备的表现。

作为回应我把凳子向前提了一些，身体略微前倾，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。

“刚刚跟你说提过，人类通过不断的添加数据维度，并且增强计算的能力和处理数据的能力实现了天气预报的较长预测，再后来人类加入了更多数据，去验算对自然现象的预测。结果自然是出乎意料的精准。由于气象问题在人为干预下还是有一定误差。你也知道误差只能减小但是不能完全消除。”我下意识点了点头。他接着说：“人们开始计划把人工降雨，大规模造林，土地耕种或者林场作业这些数据作为计划，提前进行上报。结果自然是越来越精准，能预测的时间也进一步延长。”

老人抬头望向窗外，轻叹了一声，似乎有些悲伤：“我就是在那个年代出生的，那时候生产力的问题完全解决了。对文化的渴望已经超越的物质需求，所有人生存上的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。所谓的金钱变成了劳动，想要更好的生活那就去劳动吧，没有了资本家，没有了贫富差距，甚至都没有了战争。大家对劳动的热情超越了一切。”

“这么完美的世界怎么会面临毁灭呢？明明计划经济都已经实现了啊。”一直习惯于躺平的我居然有点羞愧。

“人尽所能，物尽其用成为了社会的风气。大家觉得这样的复杂系统如果仅仅只是用来天气预报就浪费了，便开始用它来分析生产力分配，收益最优化，人才发展和调动，又延伸到数学难题，量子力学，经济，生命科学上。系统开始越来越复杂，甚至它会通过深度学习来优化调度自身的处理模式，最终它超越了任何人类的个体。”

“这就是传说中的科技黑箱？我们不可能观测它，但又能控制它？”为了不让自己显的无知，我迫不及待的插了一句嘴。

“对，人类被彻底的解放出来。基础物理的研究也逐渐交给了这个‘黑箱’。最开始的时候遭到了大部分科学家的一致反对，那些科学家不信任黑箱。认为黑箱没有知觉，没有感情，更没有爱，不可能会解决一些人类都解决不了的问题。其实他们是在怕，怕自己存在的意义被黑箱抹杀的一干二净。然而时代的车轮可不是掌握在这些科学家之上。终于有一天，它给出了时间空间的答案。人们欣喜若狂。以为可以打开迈向高纬度生命的大门。然而，当人类看到黑箱输出的结果瞬间就绝望了。有生之年能有人翻完全部的内容就已经很难，这是一个复杂到任何人都无法让人理解的答案。黑箱在证明过程中引用了大量的数据，包含多种维度。过程极其跳跃。就好比一个核物理学家穿越到远古时期向智人解释广义相对论一样。理解都没有能力去理解，更别提人类自己去利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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