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可淳咬了一口包子，说，“你不是应该问杨升升吗？我不知道这些的。”

“就是杨升升非说他不是我才来找你的。”夏舞苦恼地说，“她说出了一大堆理由，还告诉我她曾经见过他……”

杜可淳说：“那大概真的不是他。”

“你明明刚才还认出了他……”夏舞放下手里的豆浆，瞪着他。

“别激动，听我说。他的确很像韩忆，真的，除了蓝色的瞳孔让我有点不自在以外，”杜可淳叹了口气，敲敲照片右下角的一段小字，“但是请你好好看看杂志上的简介——美籍华人，你认识的韩忆什么时候跟美国有半毛钱的联系了？”

“七年时间里他可以成为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。”夏舞严肃地说，“你是一个律师，麻烦看问题不要那么表面。”

杜可淳耸耸肩，“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韩忆呢？除了长相八分像和性别之外。”

夏舞抿了抿嘴：“还有出生年份。”如果照片里Ivan冷酷一点，她没准还能再猜出一个。

可惜杜可淳根本没有搭理她：“简介里介绍得很清楚了，他是美国人，又在韩国出道，现在还是你前男友公司的签约模特……他是韩忆的可能性加在一起也只是一百分之一。”

夏舞执着地问：“如果他就是那个百分之一的存在呢？”

杜可淳就了一口豆浆，反问：“你怎么不问我如果这种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呢？”

夏舞安静下来。关于那种可能性她实在不愿意想，因为她只会坚信这个男人就是韩忆。这让她突然间有些怨恨杜可淳，为什么要这么说？他可能不知道他的话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，有可能是致命的打击，也有可能是光明的新生。而杜可淳恰恰给了她最坏的结果。

“我以为你也很想让他回来的。”夏舞冷冷地说，对面前的早点失去了兴趣，她只感觉胃里有苦涩的味道在翻涌。

杜可淳毫不犹豫地说：“当然，我比谁都希望他回来，好好地和他打一架，像做学生的时候那样……这次一定是我赢——然后就抽他两耳光，问他‘你他妈的死哪去了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连信儿都没有’。可是夏舞，世界上长得相像的有很多，如果你需要，我一周内就能找出十几张这样的脸……”

夏舞打断道：“杜可淳，你是不相信我的直觉吗？”

“因为看见一本时尚杂志里的模特就像疯了一样，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？”杜可淳皱起好看的眉。
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夏舞愤怒地回答。

“只是一点温馨的提醒——如果你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接受不了。”

“我们找了他七年，七年里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……现在有一丝线索，所以无论怎么样我都想去试试，这有什么不对吗？”

“你可以去找他，做个追星族。”杜可淳说，“可是他是个明星，你是个老师，你怎么跟他见面？以什么样的方式跟他说话？或者说，他如果真的不认识你你又该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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