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我神色平淡，完全没有恐惧的意思。

傅霁明觉得无聊。

「你傻了？一点反应都没有。」

说完，他将我的头狠狠地摁在水龙头下面，二话不说就打开了我头顶的水龙头。

现在正是深秋，冰冷的水一瞬间浇在我的头上，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。

此时，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。

我惊了，拼命挣扎，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。

「哟！倒数第一来了？」

倒数第一？

我回想着来的人是谁。

我们班的倒数第一，好像叫顾昀。

一个学期，我总共没有见过几次他的脸，因为他总是将自己缩在角落，并且智商好像有点问题。

顾昀拿着水桶，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大半的眼睛。

可是我还是知道，他现在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。

顾昀不动声色地将水房的门关好，不知道他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水房中的傅霁明，还是我。

「怎么？想管闲事？」

傅霁明将他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，并不当一回事。

顾昀没有说话，面无表情地站在一个水龙头前，打开接水。

全程没有说任何一个字。

傅霁明也没有将他当一回事，完全当作他不存在。

顾昀的水桶快结满了，我知道如果他走了，傅霁明会更加过分。

我望着他，眼神中充满了哀求。

顾昀可能是是看到了，他关掉水龙头，临走前，说了一句：「快上课了。」

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，低沉沙哑。

傅霁明挑了挑眉，没有说什么，但还是松开了手。

但之后的时间，顾昀的生活变得更加糟糕。

7

傅霁明，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。

自从上次顾昀帮了我，以后他被欺负的频率明显增加。

那天正好是我留下来值日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顾昀放学也没走。

我每次最放松的时间，就是这段没有傅霁明打扰的时候。

我从水房出来，打算拖地，手中的拖把就被人拿走了。

我顺着那人看去，竟然是顾昀。

我愣了一下：「你……不回家吗？」

他当下没有说话，只是擦地。

想到他都是因为我，这段时间经常被别人欺负，我的心中有一点难受。

「你给我吧。你赶紧回家吧。」

我想从他手中将拖把拿过来，但没有成功。

我在一旁不知所措。

「我没有家了。」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等我听到声音抬头的时候，他已经将教室拖干净了。

正站在门口，回头看我。

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，给他的周围读上了一层金光。

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，之前好像听别人说过。

顾昀的父母离婚了，却没有人想要带他一起走，导致他现在只有一个人，住在亲戚家。

就在我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的时候，他继续说。

「以后离傅霁明远一点吧。」

我也知道啊。

可是，这不是我能决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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