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画中人栩栩如生，可见画她的人情深至此。

敖月鬼使神差的走入殿内，心口涩涩的，连舌尖都泛了苦。

她想要离开，却莫名的移不开目光。

看着看着，她却突然觉得——画中人，似乎不是姚丹珠！

敖月心里一颤，望着面前有种奇异熟悉感的画中人，恍然伸出了手。

“住手！”

下一刻，门口传来玄曦带着怒意的冰冷声音。

敖月一下缩回手，看着他如利剑一般的眼神，有些慌张的想要解释：“我到处找不到你……”玄曦沉步走近，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敖月支吾着，低下头下意识的抱着两只手认错，“我不该随意进来的……”

玄曦看着她抱着手的动作，眉头一皱。

敖月忐忑不安极了，见玄曦许久不说话，便偷偷看他。

这一眼，敖月愣住了。

只有内心掀起汹涌波涛。

玄曦正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画上的女子。

那是一种饱含眷恋，温柔而痛苦的神色，是敖月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色。

……原来，他爱的是这画上的女子。

失落，酸楚，恍然大悟……种种情绪交织，让敖月就这么呆呆望着他。

她心头又酸又闷，轻轻问：“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？”

“她……”玄曦一瞬恍惚。

他有多久没有向旁人提起过她了？

刚刚敖月抱着手认错那一瞬，他几乎以为画里的人又活了过来。

好像从前她每次做错事那样，在抱着手对他撒娇。

满腔的怒火便被这一个动作打散。

就在敖月以为等不到回答的时候，玄曦开口了。

“她喜欢笑，最喜欢热闹，每年人间元宵节是她最开心的时候……”

“她嗜甜，每回遇到卖糖的小贩，总要买上一堆，吃到牙齿痛。”

敖月静静的听着。

玄曦说了很多，说这些话的时候，敖月第一次见他脸上出现了笑容。

可不知为何，她却越发难过。

看着画中人和姚丹珠一模一样的脸，她忍不住轻声问：“那她，去了哪里？”

玄曦的声音一下顿住。

半响，他转过头来，眼底的茫然，让敖月的心狠狠揪了起来。

“去哪了？我也想知道，可碧落黄泉，我找不到她了。”

敖月呐呐无言。

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一无所获，除了魂飞魄散，再无其他可能。

敖月的鼻头有些泛酸，心里难受极了。

不仅仅因为她无法跟一个逝去的人相争，还因为玄曦的痛苦。

他失去所爱的痛苦。

玄曦看着画像不再说话。

敖月张了张嘴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默默转身离开了。

第二天，因为玄曦重伤痊愈，天宫举行宴会。

敖月坐在玄曦身侧，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漠然，就如昨日之事，从未发生一般。

敖月有些失落的低下头。

弦乐渺渺，觥筹交错。

宴会中途，敖月离开大殿到廊桥处透气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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